倒霉的小A

佛系写手,更新不定

《画堂春》续传之《满天星》

“陆景和从幻境中苏醒后,我们又回到了未名山。

从青砖瓦黛,到桌椅花墙,我们亲自动手,将小院渐渐修整成了当年的模样。

四季流转,我们看过崖边的月,湖心的雪,也在满天繁星中许下心愿,愿岁岁年年如今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《画堂春》后日谈


彩灯节上与陆景和重逢的那一幕,应是我此生见过最美好的画面。

万千烟火在天边绽放,照亮了那张脸。他就站在廊灯下,微微笑着,迢迢一眼,便将数不尽的霓光比了下去。喧闹声和满天烟火炸裂的声音好像一瞬间褪去,我能清楚的听见他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

陆景和是真的回来了。

我设想过无数重逢的场景,推演过许多重逢的对话。但彼时彼刻,我看见陆景和一步步走向我,那张清隽的脸在我眼前放大,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——是他俯身替我拭去脸上的泪。我紧紧抓住他贴在我脸上的手,想要确认这双手的实感。

这一次被我抓住,就不能再轻易推开我了。

三年的期盼终于有了回响,漫长的等待终于走到了尽头,我的心上人,真的完完整整平平安安的归来了。


彩灯节后,昏迷了三年的陆小王爷在醒来后宣布绝笔,收回所有名帖,此后画作不流于市。有人不解,有人愤怒,有人惋惜,一时间外界传言四起。

也是从彩灯节这天开始,江都城内那些患上长睡不醒怪病的人们都陆续转醒,百姓们都相信是满天彩灯照亮了神明俯瞰人间的通途,人们的祈愿上达天听,这些失魂的人们于是重回世间,此后人间彩灯夜灯火更盛。

事实如何,只有我和陆景和知道。

画魄是因我对陆景和动心,以真情入画所生。强大的画魄炼成灵识后可修成人身,惠娘便是如此。修成人身的画魄于世,会不断寻找使自己生成的原主人的执念,无论是爱也好,恨也罢,他们企盼的归宿就是获得这份情感,亦或是,斩断这份情感。

诸如惠娘因爱而生,那么她需要的,就是陆景和的爱。也或许......是陆景和的命。

我不知道这三年陆景和是怎么过来的,然而每每追问,他只说“和她比了几场,我赢了”这样的回答。至于比了什么、状况如何、是否有失这一类的问题他总会找话题岔开。

久而久之我便不再问了。

如果以陆景和的聪明才智,几场比试都要花上三年——个中曲折,应不是寥寥数语可以言尽。

后来,我们又回到了未名山。往日我们一起学艺的小院因为久无人居已经破落,我们动手翻新,从青砖瓦黛,到桌椅花墙,小院渐渐被修整成了当年的模样。

我们还收了两个徒弟,一男一女,男孩机敏可爱,女孩率真大胆,有时看着他们在院落中打闹的样子,仿佛透过他们也能看到我与陆景和的过往。

有一天,我端着点心去查验小徒弟们的功课,远远就听见两个孩子在说笑打闹,待我到门前,刚要踏入,就听得女孩调笑的声音:“难道,小师弟你喜欢我吗?”

这熟悉的言语让我止住了脚步,往事浮上心头。担心我与陆景和的过去会成为他们的将来,私心里,我希望男孩能给出否定的回答,让这段感情终止于萌芽。

但...“师姐,我喜欢你,想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的喜欢你。”男孩的回应掷地有声。

我悄悄离开了,脚步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小院。

“快来看!我新做的蔷薇花灯,喜不喜欢?”陆景和又在做花灯了。知我喜爱蔷薇花,他说要做出各色各态的蔷薇花灯,让这生长于灌木中的野客也有机会去天上游走一遭。

见我面色沉重,他放下手中的灯走向我,将我拥入怀中。

“这是怎么?哪个小徒弟惹我的夫人不高兴了?”

我将刚才的所听所见同他说了一遍,他细细听完,一下就明了我的顾虑:“你是担心,孩子们重蹈我们的覆辙?”

他重新扬起自信又明媚的笑容,将我搂得更紧:“放心吧,今时不同往日,有我们做师父的在,断没有叫徒弟受委屈的可能。”


光阴流转,又是一年彩灯节。陆景和早早指挥小徒弟将做好的彩灯提到山上去,待夜幕降临的时候,再亲手将它们放飞。

未名山地势高,视野开阔。夜里寒冷,陆景和为我披上他的大氅,陪着我一起看向山脚下的烟火人间。江都城灯火炽盛,家家户户的彩灯满载希望飘向天际,与我们的蔷薇灯汇入一处,投向天边的银河,最后化作满天繁星。


“你......会一直与我在一起吗?”

“我觉得我似是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一句话未曾留下就走了,留我一个人好多好多年。”

“有啊,我希望看到这场花灯的人,都能长长久久。”

“如果我说,我喜欢你,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呢?”

“若这次能活着出去,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再放开你。”

那段过往已经远去好多年,许多细节已经模糊于时间里,唯有眼前伴我身侧之人的容颜,是我会久久铭刻于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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